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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良辰看了看他们,又是一笑,“急什么,小心跟那老头子一样中风。”
“你——”督军不中风也要被气中风了。
“良辰!”魏太太斥责他。
魏良辰不以为意,悠哉游哉看了看怀表,“应该快了。”
现场有片刻的安静,大家都看着他。
“什么快了?”督军问。
“你们知道,宁士臻用的什么钱,买的土烟?”魏良辰说,“军饷。而且不是用在医用上。那几个地下烟商,手下都有好几个烟馆,买了去,是卖给下面的烟鬼们,是作恶。”
当时北城政府跟洋商签的合约,这些土烟,只能用在医用上。
薛总统对私下吸食土烟是深恶痛绝的,尤其是地下烟馆,见一个查封一个。
大家都是一惊,魏督军脸色微变,“他疯了!”
“呵,这叫富贵险中求,不过可惜,没求着。”魏良辰笑道,“接下来徽城那边会发生什么,各位不用我多说了吧。”
祁元刚被他父亲揍了一顿,啥也不敢说。
祁帮办道:“会内乱。正是我们出击——”
魏督军抬手打断他,“没那么简单,万一他借到钱补上了呢。”
“那就看我们怎么做了。”魏良辰眼里闪过一点狠。
“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什么?”魏督军看他这样子,心头突突的跳。
魏良辰似笑非笑,“您老现在应该和大哥一样,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,你们就坐在干净的办公室里,运筹帷幄就行了。”
任谁都听出他话里的嘲讽。
魏督军重视魏宴庭,做的事,都是为他做后盾,但他这两年愈发精力不济,已经很少亲自带兵,都是魏良辰去。
如果将魏督军比喻成皇帝,那魏宴庭才是太子,魏少帅是个冲在前的将军。
但现在,魏督军生出一点不踏实之感,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,掌控不住这个儿子。
父子之间的剑拔弩张,看得大伙都心惊肉跳。
就在这时,电话响了,祁帮办接的电话,“督军,省公署找您。”
督军气还没喘顺,一听,双眸微亮,“哦,好,你把原文给拍来。”
放下电话,他看向魏良辰,“方才省公署那边已经收到薛总统的电函,总统对这次收缴土烟的事表达高度赞赏,要记本督军一功,任命我为长江巡阅使,主持销毁这批土烟,就在海城,邀各方人士见证,北城还会派专员协助此事。”
可见对这次事件十分重视。
虽然长江巡阅使,只是个虚衔,但海城势力复杂,不是督军一人独大,借此盛事,能让督军在海城的威望提升不少。
宁督军那边必然是要得罪了。
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得兼,只能舍鱼取熊掌也。
“恭喜督军。”祁帮办道:“那宁督军那里,北城有没有说怎么处置?”
魏督军叹气:“宁督军用军饷买土烟,现在整个浣省都知道了,北城政府要撤销他督军的头衔,宁士臻按律法办理。”
祁帮办看了少帅一眼,这效率!
他一拍大腿,“那咱们还等什么,宁督军必然不从,我们出师有名,趁他们混乱之际——”
不能合盟,那就只能占领了。
魏督军还能怎么办,“宁督军那边的事,就交给良辰吧。”
这小子恐怕早就有了侵吞浣省的心思。
“是,大帅。”魏良辰漆黑的双眸闪着幽光,浑身散发着如烈阳般的气势,如要出击的头狼,抖擞着鬃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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