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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大人的话,确实还没下葬,不过明日便是头七,再不下葬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。”
东稷县的习俗,过世之人停灵三天,之后就得下葬了,头七这天还得在院中摆上一桌饭菜,家中大小人必须回避,免得冲撞了亲人,让他留恋人世不肯离开。
宫文柏记得在卷宗里看到过这个习俗,冯宾说的没错。
“所以说如果今日不去,明日就看不到王老爷尸身了,对吗?”
冯宾朝宫文柏点头,“小人急就急在这里,明日王老爷下葬,王家肯定一早就去,要不是大人和宫师爷急急赶来,小人恐怕就要被告到县衙去了。”
王夫人那性子,他领教过,实在招架不住。
“得了,不止不敢得罪权贵,还未了保全自己的职位,冯先生当得起这声先生。”左仪撇嘴,从前这种惯会八面玲珑的人在京中都混的不错,但却难成大器,因为京城那地方,只有八面玲珑还远远不够。
冯宾连声说不敢,他在福仙镇还真没怎么过上官儿瘾,镇上真正有威望的是广寿观的观主广元道人。
宫文柏理出了一些思绪,瞧左仪一脸吊儿郎当,就知道他也想到了这件事的症结所在,那就是王公子夫妻截然不同的态度,王老爷的死一定藏着什么秘密。
“走吧,去王家看看。”
王家在福仙镇北街居住,这条街上非富即贵,当然,这仅仅对于福仙镇而言。
冯宾敲开王家大门,开门的是个王家婆子,一见着他脸就耷拉下来,“我说冯官人呀,我们公子不是说的很清楚吗,老爷的事不劳你们费心,我们王家家大业大,这点子事能处理好。”
冯宾侧身看了眼左仪,同那婆子说道,“这是咱们东稷县县令大人,你确定你一个王家下人能做的了主?”
婆子先是不太相信的看了几眼,觉得左仪看着是有些贵气,但更多的是书卷气,又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宫文柏,颇有师爷的样子,只是眼神比从前见过的师爷清明些。
“真是县令?”婆子不确定的小声问冯宾。
“如假包换。”
得了肯定的回答,婆子一个激灵,赶紧躬身让开,末了想起来还得回去通报,就那么大门大开着,一路小跑进了宅子。
王家家宅并不是很大,前后两进,前院有客房和一个不算大的前厅,左仪等人走到这里时,一个身着素衣的妇人走了出来,上前便求县令做主。
左仪被她这一出弄的有些措手不及。
“王夫人是吧,咱们有话好好说,好好说。”左仪给冯宾使了个眼色,后者赶忙上前把王夫人拉开。
王夫人楚楚可怜的坐到上首位子,丝毫不觉得坐在一县之主上首有什么不妥,“我家翁死的蹊跷,印堂发黑的尸体怎么会没问题,大人可一定要明察呀。”
左仪点头,死后印堂发黑确实奇怪,“本官来就是为了这件事,不过本官想先看看王老爷的遗体,是不是有问题,并不是一家之言就能确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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