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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总是格外繁忙,言喻忙碌了一个早上,记录会议笔记,分发材料,又跟着秦让去了趟看守所。
秦让已经接下了程家的委托,但这件事,言喻全程没有参与,就没有过问。
秦让看了她一眼,对她道:“还记得上周答应了秦南风的事情吗?”
言喻记得,她笑了笑:“是这周末对吗?”
秦让微微扬了扬下巴,眉眼含笑:“是,他从上周就开始兴奋了,我这周末要出差工作,那天只能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言喻拿完了东西,就退出了秦让的办公室。
秦让看着她的身影,消失在了门口,眼底的笑缓缓地退散。
他低眸,看着桌上的一堆材料,来自程管家。
程管家将资料整理得很是齐全,陆衍和程辞是双胞胎,陆衍是言喻的丈夫,程辞是言喻的……前男友。
程管家看不起言喻,因为在程管家眼里,程辞死后,言喻没有一辈子守着程辞,所以言喻就是水性杨花;又因为言喻的丈夫是和程辞长得那样相像的陆衍,所以,言喻就是浪荡不知廉耻。
秦让抿紧了唇,深邃的眼眸里浮动着未知的情绪,眉眼如清风,有些冷然。
难道,另一半死了,活着的那个人就该一辈子走不出去,或者结束生命吗?
秦让眼底嘲讽深深,薄唇是锋利的刀片。
那样的人才是最愚蠢,最不值得,最没有责任感的人。
他缓缓地收拢起手指,想着那一年,他强迫地撞入公寓门,只看到一个小男孩摇摇晃晃地站在了卧室门外,撕心裂肺地哭喊着,眼睛红肿,涕泗横流,声音都哑了,只会喊:“妈妈,妈妈……”
而当他撞开卧室门之后,那人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,穿着漂亮的婚纱,容颜恬静,身体却早已冰凉,停止了呼吸。
地板上、床头上,是满满地散落着的安眠药。
小男孩抓着她的手,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已经离开了,趴在了她的身上,寻求着慰藉,委屈地抽泣着。
和她比起来,言喻也遭遇了最爱的人的离去,或许也想过轻生,但言喻还是选择了继续生存。
人生再艰难,也得坚持。
秦让站起来,往外面走去,他要去倒咖啡,却在路过言喻办公桌的时候,不自觉地瞥了她一眼。
眸光微定。
那边认真工作的女人穿了一身红色的温婉职业裙,勾勒出美好的身体线条,皮肤白净,睫毛低垂纤长,耳朵晶莹,头发散落的样子格外温柔。
他忽然想。
还真是,便宜了陆衍。
陆衍那个男人,不会懂得珍惜她的。
*
言喻下班,下了大楼,一出门,就看到了陆衍的车子停放在了那儿,他看到了言喻,就微微地降下了车窗,扬了扬唇,让她上来。
车内,言喻上车,就发现车里有了一束玫瑰花,水珠滚落,鲜艳欲滴。
男人的嗓音淡淡:“这是送你的花。”
言喻淡声:“谢谢。”
她只瞥了眼,就没再继续了,心里想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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