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浦大夫淡淡的看了一眼云裳,她抿着嘴弯弯笑着,面色有些迷惑,却并无伤神之感。
突然他记起去年他问过一嘴云裳为何来京都,说是应友人相邀,她当时说的好像是‘见过’,之后便再无提及。
快到新岁了,嫂子们都在家里忙里忙外的打扫,几个兄长陪着浦大夫拉家常,一直话快到中午时,浦笛起身准备告辞。
大哥连忙拉住他,“饭菜做好了,一起吃个午饭再走吧。”
李家本没有吃午饭的习惯,看到浦大夫一大早就过来,李田氏就悄然上街称了些鲜肉,眼看菜都快做好了,人要走,自然是盛情相留。
浦笛有些歉意道:“不了,下次再吃,舅舅今日刚好在家,他等着我呢。”
李家人一听张太医在等,自然不敢留,只能又说了一堆客气话,最后随云裳送他出了门。
前几天刚把雪融去,放晴了两日,昨日又下了厚厚一层白雪。
街道上没什么行人,偶有几只冬雀喳喳的在啄着雪,宽阔的路面上深深浅浅的留下了几排脚印。
云裳走在后头,一手拎着李大娘做了糯米糕,一手捏着白色披风的一角,任凭雪花拂着发丝吹得零乱。
浦笛性情向来温敛洒脱,也难免心烦意乱起来,云裳好像在避着他。
浦笛停下脚步,“你好像从来没谈过你自己。”
话一出口,两人都愣住了,自从拿到医书云裳才几日没去医坊,他就亲自找上门来,遇到心中所喜,竟表现得这般慌张。
云裳任他心慌了一会,才回:“你想听什么。”
她脸上有几分无所谓的娇憨,脑子里在盘算着,肯定是听到李家兄弟说了她的过往,心里按捺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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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能说到什么程度。
又看到浦笛这种恬淡的人,能露出少见的急切情绪,也挺好玩的。
“比如…比如你说来京是应旧友相邀,是什么样的旧友。”
浦笛发现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,他本就是一个心思非常简单的人,既然问出了口,哪怕打了结,还是给问清楚了。
大片大片的雪,落在她乌密的睫毛上,模糊了她的眼。
云裳眼色变得有些迷离起来,“人啊真的会喜欢上给过自己温暖的人,只可惜他好像成了婚。”
浦笛一听就明了,看来那位旧友分量颇重,听到那人成婚了,他心中甚是暗喜,脸上的笑意又露了出来,“所以不是秦家负你?”
云裳如实回道:“嫁不成的时候失望多过绝望,当时也觉受辱,清醒过来后反而倍感轻松。也许早就没有那么爱了吧,只是那时不知道。”
浦笛不在意秦家,对那个‘温暖’的人却有诸多联想,“所以你就来京都找‘他’?才知他已成婚?”
云裳心抽了一下,咬着嘴唇没说话。
“你还好吗?”
“有了更重要的事,他不重要了。”
云裳如明镜一般清澈纯净的眸子,给他一种坦荡无愧的感觉。
这样一比,自己倒没那么坦荡了。
算是往她伤口上撒了把盐。
还是好几把。
浦笛有些尴尬地岔开话,“这几日没休息好吧!到医坊带几副安神药回去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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