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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澄心便带着韩、薛二人向住持居所跑去。
主持的居所在内寺中央偏北的地方,越往那地方靠近,周围的鬼魂就越多越厉害。
路上当然也会遇到一些僧人,他们似乎收到什么消息,都往中央急匆匆赶去,也不忘用手里的金钵、念珠、降魔杵等法器消灭零散游魂。
澄心气喘吁吁地领着韩夜二人跑,忽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和尚正拿着一长串佛珠驱赶冤魂,便挥手道:“法严师兄,主持和我师父怎样了?”
“澄心师弟?”法严也看到澄心,便一边和敌人缠斗,一边大声道:“我也不知啊!但是刚才内寺的警钟响了,师兄弟们都往主持那边去了,你且去看看,我收拾了这几只厉鬼再赶过去!”
“那法严师兄自己小心!”澄心清楚法严要打败这几只鬼魂不过是时间问题,而自己又十分担心师父,便领着韩夜二人继续往内赶去,韩夜在路上也不忘用魔剑顺手斩杀几只猛鬼。
大约又跑了半柱香时间,三人终于冲到了主持居所前的空地。
此刻那里已站满了寺中僧人,空中也漂浮着数百只被众僧包围的厉鬼,为首的似乎是一只身着鲜红衣裳的女鬼,女鬼模样三十左右,看上去生前亦是个美女,只不过她面目凶戾,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极为浓厚的怨气,令人不寒而栗。
澄心穿过层层僧人,终于在最深处看到正和红衣女鬼对峙的觉空和了尘。
“师父——!”澄心见师父和主持安然无恙,不禁喜出望外,向师父招手跑过来。
“澄心!”了尘似乎也已担心徒儿许久,但这边情况更危急,容不得他离开寻人,此刻看到澄心安全,立马跑过去将其紧紧抱着,杂乱的胡须扫过幼嫩的脸蛋,他粗声粗气骂道:“臭小子!害我担心得要命!”
“我也担心你呀,师父——!我、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!呜哇哇——!”澄心说着说着,终于抑制不住,在了尘怀里哭起来。
此情此景令韩夜欣慰不已,他仿佛看到当年张括抱着自己的样子,虽没能和师父共伴闯天涯,遗憾之心却也得以慰藉。
“哭!哭什么哭!臭小子!”了尘泪涌满眶,也顾不上旁人笑话,隔了一会儿,又把澄心全身上下翻看了一遍,问:“没事吧?”
“一开始有三只鬼跑进房里要害我。”澄心指着身后的薛燕,一五一十地道:“是漂亮姐姐跑进来救了我,后来到了林子里,又遇上了好多鬼。”
澄心又指了指韩夜道:“大哥哥也跑过来帮忙,和姐姐一起消灭了他们,所以我才能来这里见您!”
说罢,澄心便又钻进了尘怀里。
“是吗?”了尘望向韩夜,若干年前,这男子的师父杀了他最好的师弟,若干年后,这男子却又救了他视如亲子的澄心,世间恩怨,因果循环,一切都是天意!
了尘感触良多,他站起身来,一边摸着澄心的头,一边庄重地对韩夜和薛燕道:“谢谢。”
了尘虽然没说明什么,但韩夜心里明白,他师父和了尘之间的恩怨,到今天也算有了个了结。
那边厢,沉寂许久的觉空和红衣女鬼又开始对话,了尘、韩夜等人旋即偏头去看。
“阿弥陀佛。”觉空双手合十道:“女施主戾气之深,天地罕见,让老衲替你超度,再入轮回吧。”
“超度?呀哈哈哈!”
漂浮空中的红衣女鬼发出刺耳的妖异笑声,对觉空愤恨无边地道:“臭秃驴!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!消灭就是消灭,什么‘超度’?虚伪至极!恶心至极!”
觉空白眉一皱,怫然道:“女施主与敝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,今日带着这么多冤鬼一起来犯,是何道理?”
“老娘恨透你们这群秃驴!尤其是你们神武寺!”
红衣女鬼尖声叫道:“成天装模作样说什么普度众生,这几年更肆无忌惮,到处消灭我们的同胞,我们若不集合起来反抗,岂不成了刀俎鱼肉?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觉空竖掌施礼道:“女施主的心情老衲颇为理解,只是冤魂戾气过重,一则自身饱受痛苦,二则还会伤及其他无辜生灵,是以只得助你们投入轮回,方乃正道。”
“就是!”了尘打边鼓讽道:“说到超度,你们如此凶戾,不找你要香烛钱已是十分厚道了!”
“废话连篇!”
红衣女鬼怨恨地道:“臭秃驴,老娘蒙冤而死,活了上千年,以到处报复活人为乐,虽受阴气侵蚀,却也高兴!少来猫哭耗子!”
觉空叹道:“女施主戾气深重,我等若放任不管,实是有违佛门普度众生之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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