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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子监祭酒的职责之一,就是给太子讲学,况且林简本身就是东宫身份的官员,他来东宫见太子,乃是理所当然之事。
元达公面子极大,很快就有人把他请了进去,见了太子之后,林简规规矩矩的下跪叩拜道:“臣林简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
一身紫衣的太子殿下连忙把他扶了起来,叹息道:“无有外人,林师用不着拘礼,论礼数,孤还要给林师行礼才是。”
说着,他挥了挥手,开口道:“来人,给林师赐座。”
很快,就有两个小太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,林简也没有客气,很快就坐了下来,微微低头:“谢过殿下。”
太子也在林简对面坐了下来,感慨道:“这一年多时间,委屈林师的,因为东宫,累林师险些被贼人所害,这几个月来,孤心中一直过意不去,万幸是林师吉人天相,要是林师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,孤这一生都难以心安。”
林元达脸上露出一抹笑容,开口道:“是程敬宗等人太过丧心病狂,才有此难,臣就算死在那些贼人手里,也与殿下没有什么关系。”
听他提起程敬宗,太子殿下沉默了一会儿,开口道:“康氏这几年,确实越来越过分了,有一个康东平在朔方掌兵,他们还嫌不够,如今要插手进长安朝廷里来了,要是文武都给他们家人把持了,孤这个太子,哪还能被他们放在眼里!”
林元达心中也痛恨康氏,此时长叹了一口气,低声道:“此时除贼时机未到,殿下还要隐忍一些才是。”
“孤自然明白。”
太子殿下吐出一口气之后,脸上露出笑容,微笑道:“林师这几天在国子监,感觉如何?”
“尚可。”
林简开口道:“国子监的事务,远没有户部那般繁忙,臣做起来没有什么压力。”
“国子监毕竟不如六部,不是久留之地。”
太子殿下笑着说道:“只能委屈林师在国子监干上几年,有了合适的空缺,林师再从国子监出来就是,说不定几年之后,林师便能进政事堂拜相了。”
“臣只是想替朝廷做点事而已,至于官居几品,拜相不拜相,臣不敢奢望。”
林简微微欠身,笑着说道:“臣此来面见殿下,是有一件或许可以影响长安局势的事情,要跟殿下商量。”
太子有些诧异的看向林简,然后笑着说道:“林师初回长安,就来孤这里献策了?”
“是臣在越州发现了一桩趣事。”
林简从袖子里,取出一本颇有些简陋的小册子,然后双手捧在面前,开口道:“殿下请看,这是臣从越州带来的。”
太子殿下接了过去,伸手翻了几页,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,然后他看向林简,笑着问道:“林师,此物何解?”
“这个小册子,是臣的一个侄儿,在越州印出来的一个个故事,殿下请看第三个故事。”
太子殿下点了点头,伸手翻过去,就看到了那个林侍郎创造活字印刷的小故事。
元达公微微欠身,沉声道:“殿下也清楚,活字并非臣所创,但是这个册子卖出了一千多份之后,整个越州城上下,就统统以为那个活字,乃是臣巧合之下之制出来的。”
他面色严肃,低声道:“殿下,此物有倒转黑白之能!”
太子殿下若有所思,开口问道:“林师的意思是?”
“臣准备在长安城,复现此物,由国子监负责印制,发于国子监学子以及长安读书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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