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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去年十一月以后,磨刀石小店的售卖量一直到今年二月才剧增?”司若突然开口。
沈灼怀回想一下:“是这样没错。我认为大概是去年在城中的搜寻惊扰到了凶手——这样看来他大概是在城中常住的。而十一月后我们没有再继续打捞尸体,一直到今年。”
“他既然这样频繁地下手,哪怕是官府有所举动,大概也是不会轻易停歇的。”司若道。
正在二人讨论正酣时,一个衙役却急急跑了进来。
“沈世子,司公子,不好了!”
沈灼怀与司若齐齐转身:“怎么了?”
那衙役也是知晓凶杀内情的,连忙报告:“潘员外的家人来报官,说潘员外昨夜出门喝酒,失踪了!我这一琢磨,怕是要出事!”
“刚失踪的人?!”司若皱眉。
“快去叫家属进来说话。”沈灼怀道。
同时沈灼怀也与司若介绍:“潘员外是本地乡绅,颇有名望,毗陵育幼院便是他所建。我刚来毗陵时与他有所接触,他为人正直,大方慷慨,是难得不为祸乡里的富人,名声也相当好。若是他出事,怕毗陵凶杀注定要闹大。”
他们如今就差找出凶手本人了,这人却胆敢再次犯案……
说话间,潘员外的家人也进入堂前,见到沈灼怀就是一拜,哭求他把潘员外找到。毗陵人都知晓当地有个逃出生天半年的江洋大盗,碎尸案半年未破,加上潘员外家中不似其他人,多少能听闻点风声,知晓些凶杀案内幕,知道失踪就不会是什么好事,一众亲众惴惴不安。
为首的是潘员外的母亲,也是个很有风范的老太太,拄着拐杖也要下跪,被沈灼怀生生扶起:“老身就这一个儿子,家中妇孺皆幼,望沈世子能快快救出我儿来!”
沈灼怀面带难色。潘员外已消失一夜,他不可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,可老太太在这苦苦哀求,又叫他忧心。
这时,旁边司若清朗声线响起:“老夫人放心,我们一定会将潘员外带回府上的,请不要过多心忧,回府等待消息罢!”
潘家人哀叹着离去后,沈灼怀揪着司若:“连我都不能保证能不能将潘员外全须全尾带回来,你一个书生仵作,做什么保证?若到时潘员外已死,你拿什么给潘家?”
司若清凌凌的眼眸盯着沈灼怀:“你方才若是不给回答,那潘老夫人只会跪地不起。况且——”他微微昂起下巴,“我也没有保证将‘全须全尾’的潘员外带回来,我只说将‘潘员外’带回府上罢了。”他甩开沈灼怀,“你有心思关心我,倒不如好好想想那个买磨刀石的神秘人究竟去哪儿寻。”
沈灼怀见他一通狡辩,倒是笑出声来。
……
既然确定了凶手大概就是毗陵镇中之人,一时又没有头绪,两人干脆用上了笨方法——
直接找来毗陵的人口簿子,按着毗陵管人口的书吏,一个一个对起来。
毗陵虽说经济繁荣一些,但并不算个大镇,镇上人口百数户已算是多的了,有一部分河民——也就是以打鱼为生的人,一辈子也不会下船。这些河民与镇上百姓除了商贸以外,几乎很少往来,又比镇上居民富庶得多,且通行自由,碎尸打捞,也多有他们帮忙。沈灼怀认为案件与他们相关不大,因此很快排除掉这一批人。
“若我是个河民,又是凶手,杀人之后不会就地将尸体抛弃河中的。河民在水上生存,对水要求极高,他们大可以划着船去远一些地方丢,不必恶心自个儿。况且失踪的百姓,大多都是镇内人士,这个凶手对镇上的熟悉度不会太低,这一点来说,河民做不到。”沈灼怀解释道。
司若没有辩驳,他觉得沈灼怀这回说得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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