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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芦花你们许是不知道那玩意是啥。
我跟你们讲,瞧见咱们那河沟子、水泡子旁边长的那些白花花的长草没?
那就是芦苇。
一来风吹,那芦苇上头飞扬起来的东西。
芦花就是那个。”
丫崽子瞪大眼睛,吃惊地说道:
“那玩意咋能保暖呦!我地个亲娘嘞,冬天穿那个还不冻出个好歹来呀!”
四姨眼皮子一耷拉,说道:
“说的就是呢。
男人先头媳妇的孩子,一看棉袄棉裤面子都是崭新的,里头蓬蓬松松,看起来棉花就絮得多,暖和得很。
高兴得直蹦,直夸后娘有心了,待他是真好。
四处跟人夸奖后娘,说待他比待亲生的孩子还要好。
结果嘞,等到天气也冷了,可该他和后娘带来的那孩子,一天一替地出去喂牛喂羊了。
那后娘带来的孩子去喂的那一天,人家孩子虽然穿着旧棉絮做的棉袄棉裤。
外头看起来,也是破衣喽嗖的。
可耐不住人家亲娘这旧棉絮用的足,出去外头半点不冷。
孩子喂个牛羊,只当是玩儿似的,干得热火朝天,人也乐乐呵呵的。
等到该这男人前头媳妇的孩子,出去喂牛喂羊的时候,好么,他穿着塞满芦花,鼓鼓囊囊的新棉袄新棉裤,一出门,就冻得哆哆嗦嗦,鼻涕流出来多老长。
手冷得也不敢伸出来,更别提喂牛喂羊了。
后娘都不必吹啥枕头风,光男人看着自己亲生儿子这样,都觉得臊得慌。
继子穿成那样,还干得乐乐呵呵,再没有让他不满意的地方。
结果自己的亲儿子,穿着厚厚的新棉衣新棉裤,光知道躲懒不干活。
越看亲生儿子越不顺眼,整日间不是打就是骂。
好悬没给孩子磋磨死。”
丫崽子听得兴起,紧着催:
“然后呢,然后咋滴了?那孩子磋磨死了没有?”
“别催,好好听着。”
四姨瞪了丫崽子一眼,继续讲下去:
“也是男人先头媳妇生的那孩子命不该绝。
或者他亲娘看不得孩子受委屈,显灵了。
就说这一天,男人看亲生儿子干活还是哆哆嗦嗦,以为他又躲懒不干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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