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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筂看了他一眼,无奈极了,说:“阿習你怎么那么天真,血缘关系哪里是说断就能断得了的,我没那么幼稚好不好?好了,别说这事儿了,我要是觉得累会休息,你不用担心。当然了,我要没钱花了也会向你借,行了吧?”
沈延習还想再劝劝她的,但见她如此坚决只能暂时作罢。
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,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太多,孟筂已经记不清楚上次两人这么坐在一起时什么时候了。这段时间,她总有一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。
她想起了沈家的事儿来,犹疑了一下,轻轻的问道:“你家里还好吗?”
这段时间她不好过,沈延習也好过不到哪儿去。他完全不愿意提起家里的事儿,也不愿意给孟筂添烦忧,敷衍的说:“就那样。”
孟筂在此刻突然想起那次沈子业说的‘他的确做不到什么都不做’的话来,心里一下子惴惴的,问道:“那个,沈子业……他有没有做什么?”
沈子业这个名字早成了沈延習厌恶的存在,他冷笑了一声,咬牙切齿的说:“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我家就已经鸡犬不宁。”
沈延習将孟筂送上楼才离开,他走后她简单的洗漱后躺在了床上。深夜的房间里很安静,一丝声音也无。她在这寂静中不受控制的一句一句的回想着今晚父亲说的话来,尽管心里早有了答案,可在此刻仍是心如刀绞。
她想起了不知道在何处看到的一句话:人总要学会接受突如其来的失去,打翻的牛奶,丢失的钱包,走散的爱情,破碎的友情,当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时,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。
而她,需要接受的是从未得到过。也因为从未得到,所以更加的惶恐,更怕失去。才会一直自欺欺人的不肯去接受现实。
她想起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来,有时候明明离得那么近,可却又那么的远,远得无法触摸。今晚父亲虽是一再的否认,但听起来是那么的虚弱无力。
她的母亲不爱她,从来都不爱。
尖锐的疼痛沿着胸腔蔓延开来,她紧紧的蜷缩起身体,仿若这样便能减轻来自四肢百骸的痛感。
******
沈子业这天正在同客户见面,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起来。手机上显示的事一个陌生号码,他不动声色的摁断,继续听着客户的需求。等到见完客户回到酒店打开手机,才发现有一条新的短讯。
仍旧是那陌生号码发来的,只有简单的一句话,告知他是孟其元,请他有空时给他回电。
沈子业微微的皱了皱眉,还是将电话拨了回去。电话很快便被接起,连简单的客气寒暄都没有,孟其元就直接问道:“子业,我想问问我女儿阿筂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?”
沈子业不知道他找孟筂电话怎么打到了自己这儿,回答道:“没有,我现在并不在平潭市。”他听出了孟其元语气中的疲倦来,犹疑了一下,还是问道:“是有什么事吗?”
孟其元给他打电话,已是走投无路碰运气罢了。孟筂不见整整一个星期了,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,他联系了她所有有可能联系过的人,但均无任何音讯。沈延習给她打了无数次电话发了无数的信息,也只换来一句:她没事,让不用担心,她只是想独自一人静静。再打电话发短讯她都不再回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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