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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确定?这么做似乎有些冒险。”尹文钊身边的随从李铭道。
李铭是长公主找来帮他做事的。毕竟尹文钊之前是一介武夫,根本不懂文臣的规则。
李铭寒门出身,八股科举没搞明白,但是人际关系处理的极好,办事十分稳妥,一直帮长公主做事。
如今来帮尹文钊,尹文钊却对他半信半疑。
“只是少给一成,又不是不给?尾款支付大概是半年之后,那时我再把银子补上就是了。”尹文钊并不喜欢李铭多嘴。
李铭直接把他念头打消,“少卿大人要知道,如今盯着您的人很多,甭说一成,就是半成都不行,没准您身后的人就在等着这摊笑话呢。”
“那怎么办?家里的房盖就漏着了?”尹文钊想想就十分头大。
“宁可家中漏雨,也不挪用公银一个铜子儿,这不正好给您的名声添一笔喜?”李铭已是中年,他捋了一下八字胡,“不如借机拿此事做一做文章,得个好名声……太仆寺卿已经年迈,您不是不能顶替的。”
“顶什么顶?难道让我养一辈子马?!”尹文钊看到还未伤愈的膝盖,冷哼一声,“我还是会回到战场去,才不愿与这群烂嘴皮子的文人叽叽歪歪。”
李铭啧了一声,顿时去了一旁,不再废话。
他也终于能明白长公主为何派他来,就这么一个眼高手低的男人,到底哪儿招了熹郡主喜欢?那位眼里不容瑕疵的洛宁王,又怎么会偏偏抬举他?
李铭劝说不动,也不再努力。
东叔去太仆寺要预付时,尹文钊少给一成,他未动声色,只是把那预付的两成拿回去,好似就这么认了。
尹文钊听手下回禀,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下了。
“还不是见钱眼开的货?商人最奸!”
叶轻悠很快接到东叔给的消息,说了太仆寺只给了两成预付的事。
叶轻悠疑惑,那日宇文宴说户部拨了银子,但却没说具体数额?原本说好了三成的,怎么会突然少给了呢?
“您觉得是太仆寺故意不给,还是有人做了手脚?”她直接问向东叔。
东叔犹豫下道,“公家虽然经常出尔反尔的做事,但会给个由头,不会连句解释都没有。”
“所以是尹文钊故意的?他应该不知这铺子与我有关的……”叶轻悠也心底纳闷。
若是尹文钊知道,早就彻底的翻了天,他不是这般隐忍的人。
“他并不知道,却还少给一成,或许这银子是被挪用了。”东叔也没硬逼叶轻悠与他对峙,“娘子要么就这么算了?等出了货物再要后续的银子,也不是不行。”
东叔是怕叶轻悠吃亏。
之前风言风语过去才多久?“和离”二字怎么翻腾,都是女眷被唾骂的多。
叶轻悠却早已不怕这等事,“契约上签了三成,太仆寺却给两成,事情若被漏了,他一定会把所有责任都推过来,那时咱们怕是哑巴亏只能往肚子里面咽。”
“娘子想把此事闹一闹?”东叔越发佩服叶轻悠的胆量。
她母亲虽然也有一套经营的手段,却总是能忍则忍,毕竟商人轻贱。
叶轻悠也没想闹太大,“反正得让殿下知道此事……”
送走了东叔,她便把今天思云锦的绢帕丢一边儿,只拿了一块土麻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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